2015年12月29日讯 漆黑的夜里,一个身影翻过村里一户人家的围墙,这个黑影挥舞着一把铡刀,一阵嘈杂声后,一对夫妇和他们两个十几岁的女儿倒在血泊中,全无声息……一家五口,除了在外加班没回家的大女儿幸免于难,其他四人全部命丧刀下。
这起发生在21年前历城区唐冶南村的灭门血案,近日终于告破,逃亡他乡隐姓埋名21年的杀人凶手已经在河南落网。
儿子杀人老父匆忙报警
“太惨了,一家四口都没了……”12月26日下午,位于世纪大道北侧的唐冶南村村头,63岁的村民老宋回忆起21年前的一起凶案,至今仍然心有余悸。
时间回到21年前,春夏之交的济南东郊。
1994年5月5日凌晨4点多,一名五十多岁的村民急匆匆跑进郭店派出所报案。老汉神色慌张,进派出所后便说道,“俺儿可能犯事了!”
值班民警稳住老汉的情绪,询问怎么回事。这名姓贾的老汉说道,儿子半夜回家跟他要钱,说是要出去躲一躲。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老汉,一个激灵便清醒了。他追问儿子出了什么事情,儿子说,他杀人了!
老汉当即大惊失色,继续追问。不过儿子不再搭理老汉,收拾东西骑上家里的自行车,出家门口往南骑行,消失在凌晨的乡间土路上。
贾老汉不确定儿子口中杀的人是谁,左思右想后,便来到派出所报案。
一小时后邻居发现血案
就在接待完贾老汉后不多久,东方泛起鱼肚白,天色已经放亮。又有一名村民,慌里慌张地跑进郭店派出所。
“杀人了!杀人了!”这名村民告诉值班民警,早晨5点他起床到邻居家准备借农具,只见院门大开。他一开始叫门没有人回答。进入院门、屋门他觉得有些不对劲,以往这个时候邻居已经起床,可此时家里静悄悄的。
踏进屋门,他来到东厢房,赫然发现47岁的邻居满身是血躺在地上,已经没有了气息。此时他并不知道,这家的女主人也已经被杀,此时被盖在被子里。受到惊吓的他赶紧走进西厢房孩子的屋子,发现年龄分别为14岁、15岁的两个孩子,也都满身是血死在了床上。
后经了解,被杀的这一家总共有5口人,除了夫妇两人和被杀的2个孩子之外,19岁的大女儿因为加班不在家,侥幸躲过一劫。
一家四口被杀,这桩凶残无比的血案,当即引起四邻八乡的极度恐慌。
凶手人间蒸发杳无音信
接到报案之后,济南警方出动了100多名警力,采取各种办案手段寻找凶手的行踪,到处散发和张贴协查通报。但是因为受当时的侦破技术所限,警方追查大半年,凶手竟然如人间蒸发一般,杳无音信。
“这么大的案子一直没破,成了我们的一块心病。”如今的历城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陈胜,当时以普通民警的身份参与了案件侦破。陈胜说,从1994年案发至今,公安局长、刑警队长、派出所长都已经换了四五茬,每每有新领导上任,这个案子是必须过问的,而且隔三差五就问问,有没有什么消息?随着岁月变迁,连事发地所属的派出所都已经变更。事发时,唐冶南村归属郭店派出所管辖,4年前变更,成了新成立的唐冶派出所的辖区。
这些年里,历城警方逢年过节都会到凶手家去走访调查,但一直杳无音讯。隔上一阵子,也有来自甘肃、东营、威海等全国各地的线索反馈过来,但是经过核实,都被一一否定。就在几个月前,曾经还有一个人来到派出所,说发现一个人出现在历城区,很像凶手贾某,不过经过查证,也被排除。
21年追查凶手终于现身
时间进入到2015年,距离那桩血案已经21年。
河南洛阳伊川县吕店镇派出所所长史森杰在辖区城中村走访时,有人反映说,温沟村有个外来男子,已经在村里生活很多年,没有亲属,常年在外打工,逢年过节不回家,眼神有些异常,看上去很可疑。此后,民警多次到家中走访,一直没遇上这名神秘男子,而邻居也都不知他的去向。
11月16日有人向民警反映,这名神秘男子在吕店镇北村给人当了上门女婿,与一名去年丈夫过世的女子结婚。经过摸排蹲守,民警终于在北村见到了神秘男子。
民警以查户口名义调查男子的身份,不过男子无法出示户口证件,他自称名字是“玉河”。民警调查发现,男子户籍信息里显示的名字是“王俊伟”,而“王俊伟”是温沟村一名智障男子。之后,民警以冒用他人身份信息为由,将男子拘留。
接下来经过深入调查,民警发现这名身份神秘的男子,与济南市历城区公安分局上网追逃的逃犯贾某非常相似。11月20日,经济南历城警方确认,这名嫌疑人正是逃亡21年杳无音信的贾某。
害怕被判死刑不敢投案
确认贾某身份之后,历城警方当即驱车赶赴河南羁押贾某。到达洛阳时正赶上暴雪天气。民警兵分两组,一组到看守所提审贾某,一组到其居住地走访调查。2天后,道路结冰无法开车返回,民警改由火车将贾某押回济南。
“知道我们是历城公安,他当时便叹了一口气,他说这21年,他也是在后悔中度过的。”历城刑警大队二中队教导员梁超告诉记者,21年后贾某的口音已经发生了变化。这些年,他曾经多次想过自首,但是又害怕被判死刑,心里一直惴惴不安,后来索性得过且过。
根据贾某供述,案发之前,他与遇害的宋家因为纠纷而结怨。时年27岁的贾某性格有些执拗,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,觉得宋家欺负了他,让他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。长期积怨后,他心理慢慢发生了扭曲。
1994年5月4日夜里11点多,喝酒之后的贾某恶向胆边生,决定上门行凶,一个活口也不留。他将自家铡刀拿了出来,用绳子将铡刀的一头串起来挂在脖子上,然后趁着夜色走出了家门。
他来到宋家时,宋家人早已入睡。贾某翻墙入院,踹开正屋的大门,将正在睡觉的夫妇二人用铡刀砍死。砍死夫妇二人之后,他察觉到西屋亮了灯,便来到西屋,将2个未成年的女孩用同样的手法残忍杀害。